她的眼睛裡仿若亦有光。
李權瞬也不瞬地地望著她。
周妙演示完畢,抬頭問道:「是不是很厲害?」
李權適才回過神來,輕咳一聲,點了點頭。
周妙鬆開了紅絲,笑道:「時間不早了,我便回去了,李小將軍也早些回去休息罷。」
李權卻說:「你不必總是叫我李小將軍,喚我李權便是。」
周妙一想,確實她該改一改稱呼了,於是點了點頭,只聽李權又道:「那我以後可以叫你妙妙麼?」
周妙心中一跳,沉默了片刻,又點了點頭,笑道:「好啊。」
聽到這一聲「好啊」,陳風臉色駭然,別過眼,萬不敢再看車外的二人,更不敢窺探身側殿下的神色。
殿下坐於車中已有三刻了。
自百戲台乘輦回府,殿下並未下輦,只坐於車中。
周姑娘出遊未歸,陳風曉得,殿下是在等她。
可是,等來的卻是周姑娘與李小將軍二人,而李小將軍手中提著的,赫然是周姑娘做的那一盞蜻蜓燈。
原來不是送給殿下的,是送給李小將軍的燈。
車壁竹簾半卷,車外一切盡收眼底。
眼見周妙進了府門,陳風斟酌著如何開口,卻聽李佑白道:「回去罷。」
他的聲音冷淡,聽上去和平日裡似乎無甚區別。
陳風垂,掀開了車簾,推著李佑白下輦。
進到劍閣,聽人來報。
「殿下,先前派去袞州的僕從回來了。」
「讓他進來罷。」
李佑白說罷,自金輪車起身,逕自坐到了上處的方背椅上。
陳風立刻轉身點亮門旁兩側的青銅燈盞。
燭光將燃,室中依舊幽暗。
陳風耳邊只聽一聲:「你退下罷。」
他心中一跳,只得躬身退了出去。
僕從很快便到。
數月前他快馬加鞭地前去袞州查探,停留多日,又夜以繼日地趕回了京,正逢上元日,他原以為殿下明日才會宣他,可誰曾想,還沒來得及洗把臉,他就被叫到劍閣。
僕從垂拜道:「參見殿下。」
「起來,說罷。」
僕從依言抬起頭來,心中登時沉沉一落。
燈火半明,眼前的殿下臉色鐵青,眉眼凌厲,他的右手握住身側的一方桌角,手背青筋暴起,分明是怒火中燒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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