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著點點頭:「這是自然。」男主和女主可都是她的大腿。
二人回到固遠侯府時,已近黃昏。
門房的僕從帶著簡青竹利落地安頓了下來,她住的院子與周妙僅有一牆之隔。
收拾停當後,便有人來送膳食。
周妙回到自己的小院裡,見小春站在檐下,眼巴巴地把她望著,殷切問道:「小姐渴麼?餓麼?晚膳已經提來了?小姐要先喝口茶麼?」
周妙點頭:「先上壺清茶罷。」
「是,我這就去。」小春雙肩輕輕落下,一副如釋重負的模樣,飛快地去泡了一壺茶,又將食盒裡的菜在桌上一一排開。
周妙精神緊繃了一天,了卻了心中一件大事,這會兒才算微微放鬆下來。
今夜的菜餚恰都是她愛吃的,一盤醬燒雞,還有一小碟胡瓜,周妙大吃一頓後,洗洗睡了。
*
再見到李佑白,是在三日之後。這天周妙起了個大早,原本打算去前院拜見劉眉,經過花園時,她瞧見幾個僕從扛著數捆木柴往西邊的石道走。
平日裡幾乎沒人往石道走,難道是屋廡修好了?說起來這屋廡就像「溫室」,種蘑菇的溫室。
周妙心中實在有些好奇,情不自禁地跟隨幾個僕從走。
他們去的地方是侯府的最西端,那裡立著一座青瓦白牆的小樓,原先也不知道是什麼用處,眼下還未走近,周妙便覺撲面一股熱浪。
那小樓的門扉緊閉,可騰騰熱氣依舊順著格子窗的縫隙往外飄散。
僕從還在一捆又一捆地往屋裡添柴,生火。
周妙又走近了兩步,鼻尖嗅到了泥土的氣味。
應該就是杜戚口中說的屋廡了,按照小說進度,再過一段時間,就能見到長成的十段香了。
周妙在樓外站了一小會兒,臉上,脖子俱已發燙,於是調頭往回走。
她順著來時的路往回走,經過廊橋時忽見李佑白從另一側來,他坐在木輪車中,行得不快。
周妙避無可避地和他打了個照面,只好出聲喚道:「公子。」
李佑白今日並未披頭散髮,頭髮用黑綢帶綁在了腦後,見到周妙,眉心皺了皺,頓住了動作,招手道:「你來推我。」
周妙兩步上前,臉上不忘露出個殷勤的笑容,回身扶住木輪車的手柄:「公子欲往何處?」
「你先前來的地方。」
那小樓是院中死角,她走來的地方,只有那麼一處地方。
周妙推著李佑白往廊橋下走,開始沒話找話道:「今日怎麼不見侍從?公子獨自來的?」
李佑白沒好氣道:「怎麼?我不能獨自來?」
周妙被他話語一噎,立刻道:「公子自是能獨自來,我並沒有別的意思。」
李佑白手指輕點幾下木輪車的扶手,不再說話,周妙覺得自己又莫名其妙地得罪了他。
不良於行對於李佑白這樣一個常年弓馬的人來說,絕非易事。
她只好乖覺地閉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