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行到小樓外,樓中便出來了一個人影,正是蔣沖,他身後跟著的是個滿面通紅的姑娘,正是簡青竹。
「公子來了!」蔣沖語帶欣喜道,「今日簡姑娘試了試十段香,似乎能種下了。」
簡青竹欣然點頭道:「廡中已足夠濕熱,今日那孢子總算沒繼續乾癟下去了。」
不愧是女主,這段時間估計夜以繼日地都在攻克農學難關。
周妙臉上不由地露出了讚賞的微笑。
簡青竹見了,也笑了笑,又見她扶著木輪車的雙手,笑問道:「難得見到周姐姐,今日天朗氣清,是隨公子出門賞春麼?」
「呃……」周妙還沒開口,耳邊便聽李佑白道:「既如此,勞煩簡大夫費心了,你若還需蘊火,土壤,儘管告訴蔣沖即可。」
簡青竹臉紅紅地點了點頭。
蔣沖應聲道:「是,公子。」
李佑白側臉,又道:「去花園罷。」
這好像是在同她說話?
啊?真要賞春啊?
周妙懵了,低頭看了一眼李佑白烏漆漆的發頂,又見他側過臉來,一雙長眉不耐煩地皺了皺。
「嗯,這就去。」她忙不迭地應聲道,推著木輪車調轉了方向。
艱難走過上坡的廊橋,繞過花圃西徑,周妙推著李佑白進入了侯府的後花園。
春末的花開得極艷,叢中幾隻飛鳥掠過,嘰嘰喳喳地叫喚個不停。
周妙推著木輪車,緩了步,稍稍喘勻了氣,又默默地去打量身前的李佑白,他今日穿了一件雨過天青色襴衫,行在滿園春色中,倒也相得益彰。
但她不曉得李佑白葫蘆里究竟賣了什麼藥?
好端端地,真來賞春?
難道真是在屋裡煎熬久了,眼下忽然有了解藥,心緒變好了?
周妙一面想,一面繞著園中的一汪湖泊慢慢地行。
她等了又等,李佑白不開口,她只得自己起了話頭:「公子,可知典儀的女官,何時還會再來侯府?」
這是她最為關切的問題了。
李佑白不答反問道:「你盼她來,還是不來?」
周妙:「不來。」
她辛辛苦苦地折騰了這麼久,就是不想進宮啊。
她費盡心思地找來了女主,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
李佑白的手指輕輕敲了敲扶手,卻問:「周妙,你真想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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