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不喜欢你的眼神,你要是再这么看着我,我或许会一不小心挖了你的眼睛。想来还是我这里招待不周,让你还有精神负隅顽抗。”
箫瑜微微抬着下巴,“是属下招待不周。”
“那就好好招待吧。”南弋勾唇,拿着方才的药瓶轻笑。
“这东西很是不错,生啖肉渴饮血,你们自己亲自互相尝尝。”
那被封了口的人不可置信地盯着南弋。
“别这么看着我,当初你们也这么干过的,不是么?载册在录,整整三摞那么多呢。”
南弋拿着手中的剑,眸色一点点冷了下去,用力挑开那人嘴里塞着的东西。
那女人死死盯着,用力挣扎却四肢百骸都被撕扯一般,那被钉在身体里的四个钢针渗出更多的血。
“你到底是谁!告诉我你到底是谁!你用了什么东西……”
箫瑜一把将手里的鞭子抽了过去。
“安静点!”
那人恶狠狠吼着:“杀了你们!宗主一定会啥了你们!”
“宗主?”
南弋的剑尖抵着那人的脖子,饶有兴味似地落下一道道血痕,一直到缠着黑紫纹路的胳膊上。
“你们这些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还真是一心要为那辛氏卖命。”
那人脸色陡然变了,惊恐地看着南弋,身体往后缩着。
她……到底是什么人?!
南弋轻笑着,眼底沉浮着的杀意越显露出来,手腕用了些力道,短剑瞬间划破了那人的胳膊。
“怎么?想起真正的旧主了?看来也不全是些蠢货。”
“什么辛氏!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见过不少嘴硬的人,想来也不多你一个。”南弋瞧着剑上挂着血,猛地反手将剑插进了那人的手掌。
痛彻心扉的叫喊声响遍了整个暗室,微微回荡。
“完蛊宗辛氏没死绝,让人睡觉都不得安稳。去年冬天刚摘了辛恪的脑袋,打算凑个巧,今年送辛斓去一家团聚。”
“什么辛氏!我要杀了你!宗主不会放过你!”
南弋压着眉,勾唇冷笑,反手将短剑拔了出来狠狠插进了那人的胳膊里,硬生生旋转了半圈。
那人疼得瞬间失去了意识,接着被箫瑜点穴弄醒了过来。
“在你们那位宗主不放过我之前,你大概会提前去见她。时间还长,不妨试试新鲜玩意儿,保准你们喜欢。对了,这还是你们那位辛氏主子给的灵感。”
“生啖肉,渴饮血,白骨哭,活人笑……”
南弋居高临下盯着她,拿着箫瑜递过来的干净帕子擦手,眸底结着寒霜。
“我的耐心,只有两天时间。”
*
南弋回头看了看那处暗室,身上的杀意又渐渐浮现了出来。
“我研制的那毒,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也要这些人尝尝,丧失心智成为怪物食人肉喝人血是什么滋味。”
“阿弋,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因为福安。”
“当年药王云游,途经万蛊宗旧地,从残破的地宫里救出了一个孩子。他以母亲血肉为食,才在地宫里活了下来。”
“那孩子是……福安?”阿落满是意外。
“福安是万蛊宗养出来的蛊人,以丹药为食延续性命,他体质太过特殊,身体生长缓慢,实则是在耗损他体内元气。这么些年过来,他不过是比我当年刚进玉鸣山见到他的时候,长了一掌不到。”
南弋攥紧了手,压着心头不断翻涌的怒意:“福安经历过的,我要千百倍还到她们身上!”
“那就别放过她们……一个都别放过。”阿落道。
“四面围之,罗而网之,这时候只差一步——‘愿者上钩’。”
“你想怎么做?”
“如今这般局面,要想彻底抄网,不得不动静搞得更大些。这里是昌宁,若是辛氏用尽手段藏在宫中,我们却无权在宫中出手。所以,只能让她自己暴露身份。”
清逸蹙眉,“让她自己暴露身份?她又不傻。”
“是,她的确不会主动暴露出来。可若是……”南弋看着他们,微微勾唇,下定了决心。
“我自己暴露身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