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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頁(第2页)

他又那麼善良,總是包容著身邊的所有人,熱烈而無私地給予著用之不竭的愛意。

他被愛意與歆羨圍繞,又給予著無限的愛與包容。

周晏禮情不自禁地想要靠近6弛。他想要知道6弛是怎麼長大的,他有著怎樣的生活與家庭,有著怎樣的過去,又會有著怎樣的美好未來。

對中學時代的周晏禮而言,喜歡6弛就像是飛蛾撲火,明知難以有什麼好結局,可他卻別無選擇,只能放任自己的衝動與本能。

但那時的周晏禮從未想過,6弛竟會在十多年後的今天想到死亡。

而最可笑的是,這一切都是拜自己所賜。

他的病、他的離開、他的忽視、他的自作主張、他的自以為是……

周晏禮分辨不清對於6弛而言,究竟是與他在一起更痛苦,還是分開更痛苦。

只是無論怎樣,這個原因總歸是自己。

他責無旁貸。

「6弛,我求你,不要嚇我好不好?」他聲音顫抖,恨不能將心掏出來送給6弛。

6弛沒有回答周晏禮的話,他只是久久地看著周晏禮,就好像要將他刻入腦海,畫進心房。

涼風習習,吹亂了他們的髮絲,也吹亂了他們的心緒。

借著酒勁,6弛突然說:「你還在乎我,對不對。」他的聲音很篤定,不帶絲毫的懷疑。

周晏禮不敢再騙6弛,他用力點了一下頭,握緊6弛的手,承認道:「我當然在乎你。這點……永遠不會改變。」

很難用言語描述6弛對周晏禮而言究竟是什麼。6弛是他此生的摯愛,是他唯一的朋友,也是珍視的親人。

6弛承載著周晏禮對世界所有的愛與嚮往。6弛就是他的一切。

他怎麼可能不在乎?

6弛苦笑著說:「我始終想不明白,既然你還在乎我,既然你還在乎爸媽,那麼你當初,你當初到底為什麼非要跟我分手?」

淚水如洪水決堤。崩潰的剎那,吞噬著所有理智。

6弛的五官扭曲在一起,他掙扎著問:「是因為我對你太壞了麼?所以你不再愛我,非要離開。」

「——不。」

「不是這樣的。」不等6弛說完,周晏禮就打斷了他。

他哽咽著說:「恰恰是因為太愛你,所以才要離開你。」

6弛一怔。他本就思緒混亂、思維遲緩,聽了周晏禮這番話,更是理不出頭緒。

他茫然地望著周晏禮,搖搖頭說:「我不懂。」

周晏禮深吸一口氣,他微微彎下身子,看著6弛的眼睛說:「你還不明白麼?我寧願失去你,也希望你能幸福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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