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了一些離奇古怪的夢,有些開心的片段,也有大段的窒息與彷徨。
他陷在或好或壞的夢境中,直到翌日八點多鐘才醒來。
醒來後的6弛還未完全從離奇的夢境中抽離,他睜著空洞的眼睛,似在看泛黃的天花板,努力回味,卻連夢的影子都抓不住了。
周晏禮側躺在他的枕邊,一隻手搭在他的腰上,見他醒了,於是半坐起身子,問:「睡得好麼?」
6弛回過神來,他看著周晏禮笑笑,說:「我好像做了一夜的夢。」
周晏禮「哦?」了一聲,接著問道:「是什麼樣的夢?」
6弛搖搖頭,聳肩道:「不記得了。」
周晏禮親親他的額頭,說:「記不得的夢,那就是好夢。」
「唔」6弛看了周晏禮一會兒,隨口問道:「真的假的?」
周晏禮點點頭,說:「我是醫學博士,我說的當然是真的。」
6弛笑了一下,接著又鑽回被窩。他一邊敷衍地說著好睏,一邊在被子中將身體蜷縮在一起。
多麼簡單的一句話啊,就能將6弛刺痛,就能讓他在瞬間體無完膚。
周晏禮是醫學博士,卻再也做不成醫生了。
將近九點時,6弛終於在周晏禮的連番催促聲中從床上爬了起來。
匆匆洗漱,吃過早飯後,又忙不迭地收拾行李。
天下父母心總是相似,哪怕6弛與周晏禮如今什麼都不缺,哪怕上海包羅了世界之物,李蘭和6長豐夫婦在他倆臨行前,每每仍會為他們裝上好些琴島的特產,生怕他們在異鄉想念家的味道。
專車早已等在院門外,他們一路上緊趕慢趕,總算趕上了登機。
下午三點鐘,飛機落地,他們回到了上海。
這天原是工作日,不過對於老闆而言,翹一天班的自由總還是有的。
不過,他們人雖不在公司,工作上的信息、郵件和電話卻一刻都沒停歇,比待在辦公室中也好不了多少。
到了晚上,他們才漸漸空閒下來。
雖然有些小插曲,但這次回到琴島卻仍讓他們擁有了許多溫暖而幸福的片段。
他們生活中有過很多的痛苦,有著很多的煎熬,可正是這些小小的溫暖的片段,讓他們擁有生活下去的勇氣。
第二天早晨,6弛回到公司。還沒等他將這幾日的郵件看完,助理方圓冷不防地來了一句:「6哥,孫哥找你。好像挺急的。你有時間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