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把我鬆開了麼?」梁雁側過頭,見?他不應,又伸手去扯他壓在肩上的手。
竟是紋絲不動。
「去哪了?」
他終於從那片拐角暗影里出?來,只是手還壓在她身上,不僅沒鬆開,反倒悄悄移去了後頸上。
壓著衣領往上的那一段瓷白色肌膚,逕自掐著往立柱上按了過去。
手掌冰涼涼的觸感惹得她一個激靈,她已有些怒氣:「關你什麼事?你放開我!」
她先是往後縮,後頭的柱子太涼,又忍不住往前?,倒是被他一把固住。
他稍往前?壓了壓身子,氣息噴灑在她鼻尖上。
從脊背往上,她忽地生出?一股麻意。
「姓宋的,你是不是瘋了?」
又來了。
他半張臉上照了月色,照得那一塊面容白得近乎透色,眼珠卻漆黑漆黑,仿佛深不見?底的黑洞。
「我不喜歡你這樣喊我。」
梁雁簡直氣笑了,這人大半夜的是在發什麼瘋?
「你欺騙我,還想我對你有好臉色?」
她本來只想等著他搬出?去,也不打算再同他計較了,可這人還不知好賴地湊上來,簡直是沒有臉皮!
「答應我進府,你後悔了?」
「自然!若不是你誤導我錯認你,我怎會管你死活,我現?在簡直後悔得不得了!」
她急的跳腳,昨日去西院找他時,自己雖然打了他一巴掌,可總覺得沒發揮好,不太解氣。
這些話在心?里也憋了許久,今日他自己找上來,她自然是不管不顧地都倒了出?來。
聽了她說的這些話,宋隨掐著她手又收緊了幾分。
呵,她果?然承認了,承認了她與其他人一般無?二,都是如此虛偽。
「不是你說的麼,不會為付出?的真心?而後悔,怎麼如今又後悔了,你可真是個騙子。」
明明自己才是最大的騙子,還好意思說她是騙子,梁雁偏過頭,破罐子破摔:「去你的,我沒說過!」
她側過臉去,這一半臉也和他一樣,落在銀白月色里了。
一隻耳垂潔白瑩潤,泛著淡淡的柔光。
耳下的墜子搖搖晃晃,好似能蠱惑人心?似的。
他不受控制地往下偏了一寸,氣息漸漸竟落在她頸間了。
等她反應過來時,臉上忽地一熱,伸手用力?推了一把,那人才如夢初醒似的,又直起身來。
「你找我究竟什麼事?是想讓我喊人替你搬東西?若是這樣,我自然樂意幫忙。可若是別的事情,你還是不要來找我了,你知道的,我如今不太想看見?你,我怕我控制不住自己。」
控制不住又給他甩一耳光。
梁雁抬眼看著他,兩人的目光直白地相接,一個幽幽似潭,一個明明無?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