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灯初上,整条花街异常热闹,各家花楼前皆站着不少姑娘,各个笑靥如花摇着手中的帕子,招揽着路过的行人。
像沈月辞这样的人
落在他们眼中就像是乳臭未干的小孩般,但见其穿着不差依旧有不少人扭着腰肢款款朝她走来,但皆被沈月辞僵着笑脸推开。
而江逾白则是全程铁青着脸,周身冷若冰霜的气质让姑娘们望而却步,只是用眼神打量着他,这样的冷疙瘩怎么会疼人呢?
总算是来到醉江南门前,各式味道的胭脂让沈月辞有些头晕,周围的姑娘们见她停在门前纷纷露出灿烂的笑容迎上来。
“小公子如此面生,可是第一次来我们醉江南。”一名姑娘用着团扇在沈月辞身上轻轻扫过,激起她一身鸡皮疙瘩。
察觉到身后穿来不善的目光,那姑娘的眼神落在江逾白身上又回到沈月辞身上,最后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沈月辞轻轻推开身上的团扇,婉拒道:“我自己进去就好。”
那姑娘也没有纠缠,只是朝着沈月辞又甩了下帕子便转身去招呼其他的客人,沈月辞刚一踏入屋内,老鸨便笑吟吟地走过来:“这位公子第一次来,我们这的姑娘个个是人比花娇。”
说着手一挥便有两个姑娘围上来,赶在她们靠近自己前,沈月辞连声阻止:“不了,不了,我是来找花魁的。”
“这蝶依姑娘可是不轻易见人的。”老鸨边说边打量着沈月辞,意思十分明显。
沈月辞掏出一锭银子放到老鸨手上,见她皱着眉头掂着银子,补充说道:“先让我见见这蝶依姑娘,剩下的都好说。”
闻言,老鸨这才重新舒展眉头,乐呵呵地带着沈月辞上楼来到一处房间前,推开门只见里头挂满红色的纱幔,随着风轻轻摇摆。
紧接着一名身着红衣的女子莲步轻移款款走出,她生的极美,流转的眼波让人不禁沉沦其中,只是人往那一站便有勾魂夺魄之感。
“蝶依见过公子。”缓缓行礼间蝶依斜眼去看沈月辞,与她目光交汇的一瞬间又娇羞地收回视线。
这一下,就算是沈月辞也被她弄得心脏突突直跳,只是原书中的花魁可没有这么媚而是一个非常有书卷气的人。
“咱们这还有其他的花魁吗?”即便沈月辞压低了声音,她的话依旧被蝶依听见,她还从来没有被旁人嫌弃过,于是掩着面便跑进了屋内。
“哎呦,这位公子,整个明州每年二月份举办画舫选美,从整条花街万千美人中选出一名花魁,我的蝶依连续三年都是第一,除了她谁还当得起花魁的头衔。”老鸨一副不识货的样子且几分嫌弃地看着沈月辞。
“那有没有带书卷气的,精通诗书。”
若是旁的人听沈月辞这般说定然是恼火的,但这可是醉江南要什么样的美人没有。
“有有有,公子这边请。”老鸨领着沈月辞往另一处方向走,走到半路时突然停下:“哎呦,差点忘了,这樾晚姑娘这段时日都被人包场了。”
“是谁?”
“一个从京中来的商人。”老鸨并不担心,像他们这些人不过是玩玩而已,况且他这段时间说是有事要处理并不会来醉江南。
因此就算让樾晚出来陪客也不会有任何问题,就是这银子得往上加一加。
“姓什么,我们也是京城来的,说不定还认识呢。”
“姓陈,差不多半月前来的,至于名字得问问樾晚姑娘。”老鸨笑盈盈地接过沈月辞再次递上前的银子,随后带着他们来到樾晚门前,轻轻叩响她的房门。
于樾晚打开房门有些诧异,她看向老鸨身后的沈月辞与江逾白,有些为难地说道:“妈妈,这、陈公子那边不好交代。”
“怕什么,他这段时间又没来,再说了不多赚点银子怎么养活你的弟妹。”老鸨皱着眉头扯了她一下,于樾晚这才点头侧开身子。
老鸨一把将要跟着进屋的江逾白拦下:“这两个人一起可是另外的价钱。”
“那你先在外头侯着或者自己到外面走走。”该省省该花花,为了见到人已经出了两锭银子了,就算家业再大也不能乱挥霍。
“有事喊我。”江逾白扫了一眼屋内,确定没有藏人后这才退出屋子。
作者有话要说:
玉惨花愁出凤城。莲花楼下柳青青。尊前一唱阳关后,别个人人第五程。寻好梦,梦难成。况谁知我此时情?枕前泪共帘前雨,隔个窗儿滴到明。——《鹧鸪天·寄李之问》聂胜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