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安承的神態柔和了下來,輕聲細語地安慰道:「眼見不一定為實,有時候人在情緒緊張和害怕的時候,大腦里就會自己形成一些虛幻的東西,比如夜晚窗外隨風而動的樹枝,或者樓頂上的玻璃彈珠掉落的聲音,所以小越你不用害怕的。」
說完之後旁邊的人久久沒有回應,他餘光一瞥,只見已經閉眼睡著的溫越,到了後面他關掉了音樂,整個車廂內安靜的只能聽見睡覺平穩淺淺的呼吸聲。
時間漸漸流逝……
溫越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她緩慢睜開眼睛,摸索出手機看時間,「還沒到嗎?」
「到了,但看你睡的沉就沒捨得叫醒你。」
刺目的時間使溫越瞪大了眼睛,「啊!都十二點了,我這就下車,安承哥你也快點兒回去吧。」
她下車剛走沒幾步,身後的人便叫住了她。
「溫越……」
女孩轉過頭,月色傾灑在她身上,一眼看去像是添了光暈的茉莉,「怎麼了安承哥,還有事情嗎?」
許安承笑著搖了搖頭,「沒有,回去記得好好休息。」
「安承哥,晚安。」
「晚安。」
他也記不清自己這是第幾次送溫越回家了,每次都是在這個位置,他目送著女孩安全進入家門。
而對於剛剛沒叫醒她,到底是自己處於私心想讓兩個人多待一會兒。
此刻許安承的眼中流露出無奈和隱忍,可能是今晚高江隨便一提的話在他心底落下了根,如此煎熬的他卻又不能現在就對溫越表明自己的想法。
許安承看著進入家門的身影,心想女孩或許是在感情方面沒開竅,又或許她從未想過去重定義兩人之間的關係。
第15章第十五場風
雲川市的天文館每年只會在特定的時間開門,溫越從小到大也就去過一次。
快到下午的時候,許安承給溫越發了消息,說手上有兩張天文館限定主題的門票,想邀請她一起去看看。
按照原定的計劃,溫越是想下午寫幾張練習卷子,外加讀完上次買的那本《放風箏的人》。
書籤壓在書縫中,翻開的一頁被螢光筆塗上了兩道,溫越低頭多瞥了幾眼,她很喜歡這本書的內容,講述著童年、成長、友誼和自我救贖。
其中讓她印象最深刻的那句關於友情的話——為你,千千萬萬遍。
家裡的門鈴是在兩點多的時候響起的,溫越嘴裡叼著頭繩,邊束髮邊往玄關口走。
門被打開時,許安承注意到了她隨手紮起的頭髮有些炸毛,溫和地笑著問道:「你這是午睡剛醒?」
溫越略有些尷尬地側身讓出進屋子裡的路,示意他進去坐,「沒有,我剛剛窩在沙發上在看書。」
走到客廳的時候,薄薄的紗簾輕掩著外面照進來的陽光,沙發上有些凌亂,擺著畫了一半的冊子和翻開的讀書筆記。
許安承的目光被冊子上畫了過半的少年身影吸引住,眼神中微微一怔,但轉瞬又露出笑意,「開館時間在三點半,不著急,小越你可以慢慢準備。」
溫越慌忙將散落在沙發上的東西收拾起來,「安承哥稍等一下,我馬上就好。」
樓上臥室的關門聲傳來,許安承沒有選擇坐著休息,而是漫步到了窗戶前,正值午後的陽光是刺眼的,他卻盯著看了很久,雙眸空洞無神,像是在發呆想事情。
茶几的方向響起一段輕音樂,他轉身看去,發現那是溫越落下的手機。
來電的顯示人是祁柯,許安承想到了昨晚見到的少年,溫越便喊他祁柯。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著,直到鈴聲結束,都沒人去接通那個電話,在這期間許安承是那種害怕的僥倖心理,怕溫越突然出來看到他無動於衷地站在茶几旁,質問他為什麼不告訴自己有電話打來,但他真的很不喜歡那個叫祁柯的小子。
又過了不到一分鐘,手機接到了兩條消息。
【祁柯】:打你電話沒打通
【祁柯】:今天下午有時間嗎?我有兩張天文館的票
他拿起手機盯著上面的消息提示,眼神不再如平日般溫和,而是充滿了不屑和厭惡。
過了幾分鐘後,溫越收拾好下了樓。
「安承哥,我準備好了,我們走吧。」
許安承無事發生一般走過去將手機遞給她,「嗯,好。」
坐到車上的時候,溫越打開手機總覺得界面變了,她記得上次退出應該在第三界面才對,怎麼就突然變成了第一界面,思來想去或許是自己記錯了。
許安承將事先買好的奶茶遞給她,「路程不遠,很快就會到的。」
溫越沒說什麼,只是簡單地點了點頭。
離天文館不遠的十字路口已經排起了長,滴滴喇叭聲從後排層層遞進到耳朵里。
其實早之前溫越就在宣傳手冊上了解過這次的限定主題,有不少平時都看不到的一些作品和知識,慕名而來的人肯定也不在少數,但眼前的陣勢遠遠出了她的預料。
「限定主題的票不是很難買到嗎?怎麼還會有這麼多人?」
許安承尋思了一下,「我聽說除了限定主題以外還有普通展,可能是來逛普通展的吧。」
兩人等了七八分鐘後,許安承手機響了,不知道對面的人說了什麼,他就簡單描述了一下現在嚴重堵車的情況,接著又嗯了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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