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府——
薛一帆满头大汗跪在地上,一次次侧眸看向门口。
“你又犯什么错了?马上就要春闱了,看这样子,你是做好丢尽我薛家脸的准备了?”
薛政一身玉带官服走进来,紧绷着一张脸,他将官帽放在桌上,撩起宽袖端起桌上的热茶饮下暖身。
余光轻瞥了下跪在地上的薛一帆。
薛一帆紧握腰间的双手,脸色白,冷汗淋漓:“爹,儿子。。。儿子。。。”
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道:“爹今日可听说。。。有个院子。。。挖出了二十几具女尸。。。这个事。。。儿子。。。儿子知道此案的怎么回事。”
此事已传遍大街小巷,他爹想不知道都难吧。
薛政放下茶盏,冷眼如箭,沉默不语,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女院是郑狞建的一个供他玩乐的私宅,他教养了很多年纪较小的姑娘,他不断邀请,我就。。。去。。了一次。”
郑狞一直跟他说年纪小的青涩带来的感觉有多与众不同,他一时就没忍住好奇心。
玩乐。
这两个字涵义很广。
如此支吾,薛父不难猜出玩什么:“朝廷法度,官员不许狎妓,但你还未入朝为官。”
除了于名声有碍,倒也没多大影响,只是为官后要谨慎些,别被人爆出来丢人现眼。
至于女尸。
自家儿子他还是清楚的,胡闹了些,玩出人命是万万不敢的。
薛一帆持续结巴;“呃呃。。。那日郑狞他找的人太小了些,他们玩乐时下手失了轻重,就弄死了一个女孩子。”
“这又与你何关?又不是你动的手。”
若只是这事,没必要把他叫回来,去过一次而已,郑狞即使攀咬出来也不会造成什么影响。
薛一帆头狠狠叩在地上,满声懊悔:“那日宴请,郑狞派人。。。画了图册,说是留念。”
“什么!”薛父一脚踹在薛一帆肩头:“你个蠢货!干这种事还不知羞耻的让人画出来!生怕不被人留作证据是吗!”
“爹,我错了!我真的知错了!”薛一帆强忍肩颈疼痛,爬过去抱住薛父的大腿,不断哭诉:“爹,儿子知错了!救救我!救”
事情闹的太大,听说陛下还召见了京兆尹府,大概率不会庇护郑家,那郑家一定会攀咬出他,他就完了!
“好色就罢了,天天还什么把戏都玩,现在把自己给玩进去了,还有脸让我救你!”
“那儿子跟崔公子。。。爹也没说什么,儿子以为不会怎样,儿子没想到。。。”
敢提崔公子,这儿子真的又蠢又找死。
薛父又踹了他一脚,冷目垂看:“记住!喜欢什么把戏不重要,重要的是别露出个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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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府——
气势浩荡的皇子礼仗便足以让很多人驻足,低声议论纷纷。
左自在跟随在侧,下属在门口高呼:“三殿下到!”
郑父带着郑狞匆匆赶到门口,见三殿下没有直接带人缉拿,心微微松了一下,故作不知的行礼询问:“微臣参见三殿下!不知三殿下前来所为何事?”
左自在跟在身旁,头抬都不抬,事情已交三殿下负责,他只需要听话就行。
郑狞脸色煞白,在郑父身后连大喘气都不敢。
盛哨低眉垂睫,长指整理着蟒袍宽袖,语气懒洋洋的裹挟着淡淡讽意:“啊~郑大人不知本殿前来是为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