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果自己的能量、智识、阅历、手段、能力不够,就算挤破头进了这个圈层,或有幸识得一二大佬。
但在他们面前,也不过是个玩物、白痴罢了,更不可能获得那个圈层的认可,想攫取圈层内部的资源或利益,更是痴人说梦。
林子苏很快就意识到自己的巨大局限和差距,不说话只倾听反而是明智之举。
想到自己曾经在周瑁远面前的种种乖张表现,自以为是站在了道德高位,着实可笑可悲!
总以为每次自己都赢了,其实恰恰相反,对于周瑁远这样的大佬而言,向下兼容和让步是他的能力和修养,并不是自己有多厉害!
毕竟,他有一万种办法摧毁你,也会有一万种办法让你感到舒适,这才是他这个阶层厉害的地方——让你舒适到以为是自己的能力和努力的结果,让你舒适到以为是天道酬勤、功夫不负有心人,而觉察不到这是他的容让和恩惠。
更深层的原因,他只是讨厌把精力和时间浪费在那些毫无价值的情绪和琐事上,否则哪有自己开口说话的余地!
看看现在就知道了,他们的谈资话题你根本插不进话,甚至有的还听得一头雾水,懵懵懂懂。
这也是为什么他总能一眼洞穿你的心思想法,而你却从来看不破他的行为动机,这就是圈层的壁垒,阶层的差距。
林同学,路漫漫其修远兮,你要走的路还长着呢,千万别再自以为是了!
台上的节目一个接着一个,时不时还会来一个惊喜——晚会奢豪大奖,有的是名贵会所赞助,有的则是emBa的同学无偿提供。
还有更趣味的奖项,比如亲吻身边的女伴,比如随机邀请现场的一个女伴跳一支舞等等,现场优雅欢趣,高谈阔论,丽影斑驳,酒香熏人……
随后,周瑁远将林子苏带到了一排沙区域,让她坐下休息一会儿,两人刚坐下,就有两个同学过来找周瑁远。
周瑁远本要带着林子苏,其中一个同学便调侃他“周公子,这可不行啊,还没结婚,就‘妻管严’了”,林子苏尴尬一笑,周瑁远只得让她在这里等着,然后和他的同学去了会场那一头谈事。
周瑁远走后,林子苏想起他同学调侃的那句话,又想起“不婚主义”的话题,惆怅和伤感弥漫开来,台上一个女歌手在演唱英文歌,声线优美动听,曲调有些伤感……
林子苏被歌声熏得也无限伤感起来,手中的甜饮显得有些不合时宜,于是起身信步闲看,不经意就寻步去了调酒的吧台。
那里有个帅气逼人的调酒帅哥在调酒,吧台上摆放着琳琅满目的鸡尾酒,诱人至极,林子苏如果不是酒精过敏,真想把这些诱人的鸡尾。
“想喝点什么?”调酒帅哥笑脸相迎。
林子苏摇摇头,微笑道:“我不能喝酒。”
“我的酒不醉人!”调酒小哥神秘一笑。
林子苏一下就来了兴趣,便问:“哪有不醉人的酒?!”
“我的,就可以!”调酒帅哥迷人的眼神坚定不移,那是夜场撩妹惯犯的“神技”。
“好啊,证明给我看看!”
“前提是你得喝了,才能证明!”调酒帅哥调皮地眨了眨眼睛,林子苏大笑,答应了。
调酒帅哥秀了一把绝技,像变魔术一样,把几个酒杯悉数归了位,看得林子苏眼睛都直了。
随后,他打了个响指,冲林子苏抛了个媚眼儿,就去冰橱取了一个冰球,在林子苏面前晃了一下。
林子苏看到冰球里面还有水没完全冻住,随后调酒帅哥用勺柄在冰球上戳了一个小洞,拿起来,冰球里的水就倒了出来,又往冰球里倒入了绿茶软饮。
调酒帅哥随后往矮脚水晶杯里倒了三分之一的红酒,然后拿了一个类似火枪的工具,对着红酒杯一阵喷火烘烤后,放了两片小小的薄荷叶,将装有绿茶的冰球倒放在杯口上。
很快,冰冷的绿茶液体汇入红酒,冷热相遇,立时杯中水汽缭绕,美轮美奂,林子苏出“哇”的一声惊叹,眼睛都看呆了,那调酒帅哥好不骄傲地介绍说:“这叫‘绿野仙踪’。”
等冰球的绿茶差不多放完,调酒帅哥才拿走冰球,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品尝一下!”
林子苏这才拿起矮脚水晶杯,细细地品尝了一下,嗯,些微的甘醇红酒,加上冰甜的绿茶,似酒非酒,清冽入喉,还真是别有一番滋味!
不过,这种花活儿也只是看起来漂亮,实际并没那么好喝,刚才那番像变魔术一样的调酒过程,给了满满的美好心理预期。
以至于让这一口,反倒尝出了爱情的甜蜜和苦涩之味,这上流社会的人可真会玩,酒还是那个酒,茶还是那个茶,可情调却非同一般!
“很甜,还有点茶里茶气。”林子苏打趣笑道。
调酒帅哥也快意一笑,林子苏就这样一边饮酒,一边和那调酒帅哥聊天。林子苏问他怎么称呼,那调酒帅哥自称“小严”。
然后,两人开始攀谈话题——只有和这样阶层的人聊天才没有压力,林子苏向他请教这些琳琅满目、却叫不上名字的漂亮鸡尾酒。
那调酒帅哥便趁着调酒空档,给她一一耐心介绍和讲解……小严也是经历丰富,性格又开朗阳光,两人很快就聊到一处去。
不知不觉,小严已经给她斟了三回红酒了,等到一脸焦急的周瑁远找到她时,她已经带了点酒意,说起话来也不是刚才那样处处恰合礼仪,开始有点恣意任性活泼开放。
林子苏坐在高脚凳上,见周瑁远走过来,便甜腻地揽住他的肩头,笑呵呵道:“远先生,你终于来了——”
转头冲调酒帅哥甜美一笑,介绍道:“介绍一下,这位是帅气的调酒小哥哥,叫小严!”
然后又冲周瑁远傻呵一笑,介绍道:“这位,是我的资深男朋友,远先生!”
小严礼貌地向他微笑了一下,周瑁远没看他,也没任何表示,而是一把将林子苏从高脚凳上抱了下来,脸色一沉,愠怒道:“你喝酒了?”
林子苏调皮地点点头,很喜欢看他为自己着急的样子,周瑁远不满地瞪了一眼小严,转向林子苏时,不悦道:“你酒精过敏,为什么就是不听话?药呢?”
虽是责备,却充满了宠溺和纵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