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相多虑了,我虽说有错,可不是三岁孩子,谈不上走投无路,我有自己的出处。”谢昭宁再度拒绝了,眼中全是意味悠长,“我不会受人摆布。”
从她知晓自己的身世开始,她就不想受人摆布。
谢昭宁有自己的主意,让谢蕴愁死了。
若将事情弄得太难看,日后就很难相处,谢蕴将匣子递给谢昭宁,“五成。”
谢昭宁松了口气,双手接过匣子,“好,在我床底,有一个暗格,里面有一只木盒,京城的谢氏银庄,送给谢相了。”
谢蕴:“……”混账东西。
“你在京城开了银庄、你别走、谢昭宁。”
谢蕴追了出去,谢昭宁跑得很快,她怎么走追不上,眼睁睁地看着人消失了。
她被反将了一军!
“谢昭宁!”谢蕴呼吸微乱,站在门口,气得扶额。
金镶玉追了出来,“这是怎么了,您怎么还追上了。”
“她在京城开了谢氏银庄,说送给我。”谢蕴咬牙,“她、她藏得可真深,她在京城必然还有其他产业。”
金镶玉眨了眨眼,抬看向天空,“谢相,好大一块馅饼啊。”
谢蕴抿唇,思绪良久也想不到将人带在身边的办法,除了绑过来!
“谢相,要不您给她下一回……”
“闭嘴!”谢蕴低斥一声,她眄视着口无遮拦的下属:“胡言乱语,拔了你的舌头。”
金镶玉委屈得不行,“她又不愿意,只能强取豪夺,您说,她对您怎么突然就那么抵触,还不如当初的谢大公子,瞧着软弱可欺,现在呀,难搞得很。”
谢蕴朝外走了,去谢昭宁的卧房。
谢昭宁的卧房很简单,几乎看不出女儿家的痕迹,三两幅画,梅兰竹菊。谢蕴无心去看画像,蹲下来去床下摸索。
她摸到暗格,直接拽了出来,里面有一只木盒。
木盒里摆着一摞纸张,全部拿了出来,第一张便是谢氏银庄。
谢蕴气笑了,捏着商契,低笑道:“你接手去管?”
“我?不成,您还是将人绑回来吧。”金镶玉退缩了,她不是做生意的料,不懂里面的门路。
木盒里不仅有银庄,还有两个绣坊,并不是无名的绣坊,在京城也有名号,可见收益不差的。
谢蕴看着这么多铺子,并没有高兴,“她将铺子给我,意在告诉我,她这辈子都不会踏足京城。”
她宁可要江州的铺子,也不要京城的,可见她的心思。
“我有什么错,让她如此记恨。”
“大概是您将她赶出谢家了,换作是我,我也恨。”
谢蕴不解:“我错了?她不是谢家人,留在谢家做什么?”
“您没错,她也没错,但是这些事情不能用对错来评判。她在谢家待了十多年,突然间,无家可归,谁能没有怨气呢。”金镶玉细心解释,“您应该在揭露之前,与她商议一二,您没瞧见,谢家的人要吃了她。”
在谢家生活多年,兄友弟恭,姐妹和睦,一日间,恨她入骨,谁能受得了。
她被喂了药,不记得前尘事,连个去处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