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是下放地方上,那是直接指挥手下军吏扮作劫匪,赤裸裸的抢劫途经他辖地内的官绅富商。
当然,他也没工夫找一群士族子弟过来和自己商业互吹,有空不如做一些实际的事情,比喻结社“金谷二十四友”,互相吹捧文采风流,自诩天下名士。
不过想要找出高大上的理由来掩盖其敛财,石崇自然也会给手下洗脑。
丁掌柜正襟危坐,一脸正义地胡扯道:“家主生前并非贪财之人,投资点流水产业,主要基于两点。”
“哦?本官愿闻其详!”石寒很想知道丁掌柜能说出来什么牵强的理由。
当然根本原因还是为了敛财,不过这也不能明说的。
丁凯端起酒盏喝了一口酒,详细地解释道:“最直接的一点还不是为了维持石府开销,石府家大业大,单单以前要维护一个金谷园的巨大开销,就是一笔天文数字,俗话说坐吃山空。”
石寒端起玉盏一饮而下,默不作声,片刻后才抬起头问道:“那么第二个原因呢?”
“第二个原因就是,所有的商业活动都不是家主自己来亲自操作完成,而是全部委托给下人们来处理,所以家主虽然有外在产业,但几乎完全隔绝了自身经商的嫌疑,所以各豪门世族家主们并无关于经商事务,未直接掌握钱财,还是不算触犯底线。”
晋朝给商贩定下了羞辱一般的法令,阻止不了士族门阀整体性的堕落。
这些士族门阀虽然自己不做,却指使奴仆、家丁、外戚、远亲……出来经商。
石寒甚至无法对奴隶买卖表示同情,同情也没用。
贩卖人口这种罪行对于石崇这种世家门阀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事,就算捅到洛阳都不会有人理。
最为理想的状态,只不过是上交一点铜钱,按照杂抵罪论处。
杂抵罪是指以夺爵、除名、免官来抵罪的总称,杂抵罪是官当的雏形。
想要官员被严励处罚,抄家入狱之类的,那只有像石崇撞到了孙秀这个丧门星的手里。
三人吃喝谈兴正浓,突然楼下传来一阵嘈杂吵闹,似乎突了什么意外情况。
“不好,有人来吃霸王餐,在酒楼闹事撒泼!”丁掌柜果然是做惯酒楼营生的人,一听楼下动静,立马便察知端倪。
“公子和大总管慢用,学生先失陪一会儿,急下楼去处理点小意外。”
丁掌柜放下手中杯盏,站起身朝石寒和石方一拱手,就要转身离席而去。
“莫非是刚刚那扎眼的黑脸汉子,吃饭没钱,这会儿和楼下店伙记们闹起来了?”石寒也是心念一动。
“丁掌柜,我和你一起下楼去看看!”石寒心中对那黑脸汉子好奇,赶紧起身,和丁掌柜就要结伴下楼。
“楼下有客人在故意闹事打架,看来这客人蛮凶横的,你们两个文弱书生能顶什么用,没的被殃及池鱼,还是由我陪着你们一道下去吧!”
石方也赶紧起了身,三人不复多言,一齐咚咚咚地奔向楼梯口,快步下楼来。
一楼果然早已经乱作一团,那短小精悍的黑脸汉子站在一楼堂中,身边正围着几个模样阴狠的店伙记,在跃跃欲试要缠住捉捕此人。
又似乎有些畏惧,不敢近身,正在对峙僵持着。
而周围好几张食桌都被砸坏了,杯盘餐饮打翻一地,碎瓷汤食狼籍散落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