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一一醒来的时候,在他面前的不是湛蓝的天空,而是阴暗的水牢。身上的伤口已经愈合,但体内还是不断的传来疼痛。
忍者并没有给他绑住手脚,这也让他比那些人要好受一点。只是水依旧冰冷,冻得自己膝盖生疼,脚底板肯定被泡起皱了,但他现在已经没有心情考虑这些。
不知道是他们天生矮小,还是故意把水牢建得这么低矮,总之唐一一难以站起来,只能半躬着腰,这让他的背非常不舒服。
或者他也可以选择像刚才那样坐在水里,只是那样他就只剩下胸口以上还在外面,大部分得泡在水里。
唐一一哪里受过这种折磨?
他活动着冰冷的身体,慢慢向外面走去,不出意外地被一道结实的铁柱拦下,不知道是什么做的,这铁柱在水面结合处那竟然没有一点锈蚀。
要么说明他们这材料非常抗腐蚀,要么他们经常更换,非常重视这处牢狱。
如果是后者,那说明他们一定经常来视察。
“有人吗?救救我啊!”
惨烈的求救声不断回荡,整处牢狱只有他的声音不断回响,慢慢传向远处。
慢慢的,连那一点回响也消失不见。但预想中的回应却并没有到来,反而只有一点点水撞击岩壁的声音。
整个牢狱,除了静还是静,就仿佛被世界遗弃一般。唐一一甚至都开始怀疑,到底是木叶忍者囚禁了他,还是有所谓系统、天道、或者是时空管理局什么的发现他偷渡客的身份把他囚禁在这时空牢笼中。
“有人吗?有人吗?”一想到自己要在这里孤独地死去,唐一一内心感到无比绝望,他不顾身体传来的疼痛,反而更剧烈的摇晃那铁柱,试图发出更多的声音。
至于是叫来狱卒,还是安慰自己,就不得而知了。或许兼而有之。
最后,身体的疲惫让他不得不停下这一浪费体力的行为,身体也撑不住,只能半坐在水里。
也不知道是哪里的水,怎么这么冰。不知道这里是哪里,如果是地下,涨潮的话会不会把自己活活淹死。不过淹死的话,怎么连只鱼都没有,也没见那些前辈的尸体。
唐一一自嘲地笑了笑,看来他应该不会淹死,要不然现在这里应该有前辈的尸体来垫屁股的。
他抬头看了看眼前的铁栏,忽然发现了盲点。如果这里是地下,那为什么会有光亮?
他想要探出头去看一看壁顶,可惜这水牢实在是太矮,水面又高,根本不允许他完成这种企图,最后他只能徒劳地坐回原处。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去。。。
总不能,变成皑皑白骨分散着出去吧。。。
唐一一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不过这也解释了为什么没有前辈的尸体。
身体的失温和内心的恐惧让他再也难以承受这种折磨,他想找一找有没有利器让自己快速结束生命,可惜水底什么也没有,虽然也有些带点尖锐的地方,可那些都和地面连在一起,除了有些硌脚,他根本拿不起来。
忙活了一阵,除了打发了一些时间、让自己更饿更累以外,根本没有任何变化。
他又把目光投向了坚固的铁栏,他倒是想狠狠心一头撞上去,可惜这水不光不断夺走他的体温,还在不断降低他的速度,更何况弓着腰根本跑不快。
他只好两手抓住铁栏,向后摆头狠狠心使劲撞了上去。
砰的一声,回荡在牢狱里,但唐一一根本没有听见。他连疼痛都没感觉到,就感觉大脑一阵懵,而后才轮到剧烈的疼痛。
他捂着脑袋低下头,一口凉水进嘴,又给他硬生生逼着抬起了脑袋,只能痛苦地抬着头。
话说,这水面是不是越来越高了?
刚刚还在胸口下沿的水面,眼瞅着快到锁骨了。
他赶紧坐直了身体,水面又降下去一点,不过比起刚刚也的确是上升了,只不过还没有到锁骨的位置而已。
唐一一嘴唇发抖,难道只能淹死自己了吗?然后自己的尸体会被泡的发涨水肿,最后慢慢腐烂,就是不知道多久才会变成一具白骨,被水流冲散逃出这牢笼。
他有些绝望的闭上了眼,万万没想到自己的一生会这么结束。
本以为自己来到火影世界,会是叱咤风云的超影级强者,亦或者是搅动一方的幕后黑手,再不济也得是抱得美人归的特别上忍。
哪怕道路曲折,自己也可以凭借先知优势,积小胜为大胜,慢慢爬到自己想要的位置。
可惜回顾这半生,不光没追到美惠,反而在有限月读中失去了刚出生的女儿,在现实世界里亲手杀掉了女儿的母亲。自己与鼬和长门的革命也没有了下文,不知道卡卡西怎么样了,不知道雨忍村到底是防守住了还是被击溃了。
自己可真是穿越者之耻,兜兜转转不光什么也没得到,反而连小命都要丢了。先知的优势也没保住,第一次是为了保护自己,后面就成了自己的投名状和证明自身价值的投资,只是在他们眼中,自己仍然是那个毫无战力的平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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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到水位慢慢上升,唐一一也不再保持那挺直的坐姿,水面一下没过了他的脖子,来到了下巴这。
或许这么走也挺好,就是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回去,回到自己的世界,最后再见一见自己的父母、亲人。
估计身体是回不去了,自己可是身穿火影,不然怎么带来这致命的病毒?只能希望灵魂能脱离这世界的束缚,再去看一看自己那和平的家园,繁华的盛世。
身体的本能让他贪婪地呼吸着空气,可精神的求死让他难以坚持。恍惚间,他好像看到了美惠冲他伸出手,求他不要放弃。
那道声音不断在耳边重复,慢慢凝成了实质。唐一一再仔细一看,面前哪里是美惠,分明是那个狡黠的美智。
她脸上的焦急不似作伪,那铁柱也被她撑开一道小小的口子,隔绝了生与死的天堑上搭了一座桥梁,静候着他的光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