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我不是这个意思……”沈倾城无法克制崩溃的情绪,让江璟心里蓦地慌乱极了。
“呃……雨露快去找产婆……我,我要生了……”沈倾城心里的疼痛远不及小腹传来的阵痛,她感受到身下的濡湿,颤抖的开口。
“愣着作何?!夫人要生了!还不抓紧请大夫还有产婆!”江璟被沈倾城脸色苍白满头大汗的样子吓到了,急忙安排仆人。
“夫人……别担心,一定会平安的……一定会的。”江璟颤抖着双手把沈倾城抱回床榻,艰难开口。
“用力啊!夫人!”产婆担忧的看着没有力气的沈倾城,“雨露姑娘,快给夫人喂参片啊!再这样下去母子不保啊!”
“好的……求求您一定要保住我们家夫人与小公子……”雨露使劲儿拍了拍自己颤巍巍的手,哽咽的看向满头大汗的产婆。
“糟了!夫人大出血了!你快去问问老爷保大人还是保孩子?再不做决定的话,母子不保啊!”
“好……”另一位产婆推开门,江璟看着屋里不停端出的血水,眼前一黑……
“老爷……夫人大出血,保大人还是保孩子?”产婆急切的开口,“什么?不能母子平安吗?”江天昊震惊的看向满脸急切的产婆。
“我们没有那个能力……老爷还是尽快做决定吧,否则母子不保……”产婆看着江璟犹犹豫豫不开口的样子,催促道。
江璟把手放在额头上,闭上眼睛。沉重缓慢的开口:“保大人……一定要保住大人!”
“诶!”得到确定答案后,产婆步伐匆忙的推开门小跑进去。
“保大人!老爷说保大人!”“真的?”产房内的产婆疑惑的开口,“是真的,老爷刚刚说一定要保住大人!”跑进来的产婆认真的点头。
“保孩子……求,求你们了……保住我的孩子……”沈倾城虚弱无力的央求。“这……”两产婆对视一眼,不知该如何是好。
“夫人……”雨露紧紧的握住沈倾城微凉的双手,“保孩子……”沈倾城眼底的坚定,让产婆动容。
“爹爹!娘亲怎么会突然生产?这不是还有两个月的吗?”江青黛听到沈倾城突然生产的消息,飞快的跑到倾城院。
看到房门外满脸颓废的江璟以及装模作样的白莲,江青黛质问的看向面容沉重的江璟。
“娘亲才八个多月,是不是你带着你的爱妾刺激到娘亲了?!你为什么言而不信?!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的!”江青黛顾不上眼角的眼泪,双眼带着怒火的瞪向江璟。
“江青黛!你就是这么跟你父亲说话的?你的规矩都学到哪里去了?!”江璟原本不安的心里,被江青黛戳破的羞耻让他恼羞成怒。
突然一阵响亮的婴儿啼哭声打破了父女俩无声的对峙。
江青黛双眼微亮,江璟眼里闪过不可置信。突然瘫软在地,江青黛原本想要搀扶他。
结果现有人动作比她快,白莲晶莹剔透的泪珠挂在眼角。娇柔开口:“老爷……别担忧,说不定姐……夫人吉人自有天相呢?”
“对!你说的对!”江璟神情恍惚的从地上起来,江青黛茫然的听着两人的对话,心里突然传来不祥的预感。
“大小姐!您快进去看夫人最后一面吧……”雨露满脸泪痕,眼底带着浓郁的悲伤,哽咽的看向江青黛。
“雨露姑姑……你一定是在骗我的?对不对?”江青黛瞳孔微缩,艰难开口。步伐却凌乱的往里走去。
江璟也想跟上江青黛的步伐却被雨露拦在门外,冷声道:“夫人只让大小姐进去……”
“雨露!你不过是本官府上的丫鬟罢了!如何敢拦住本官的去路?!”看着挡在跟前的雨露,江璟眉头一皱,威严道。
“奴婢只是夫人与大小姐的丫鬟,夫人不愿看到老爷。若老爷有自知之明就不该去打扰夫人……最后的清净……”
“你的意思是……夫人……她……果真……”江璟难以置信的看向,闭上眼睛不愿意交谈的雨露。
“怎会如此?她明明说过与我白头偕老的……”江璟无力的靠倒在一旁的木椅上。
江青黛走进屋里鼻息内不断传来一阵血腥味,当看到床上面色苍白毫无血色的沈倾城,紧绷的弦突然断了。
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流,“娘亲……您看看我啊!怎么会变成这样了呢?!”江青黛小心翼翼的握住沈倾城冰凉的双手,小声哭着喊着。
“黛儿……娘亲……娘亲可能看不到你出嫁了……娘亲的黛儿还那么小……离开娘亲该,该怎么办呢?”沈倾城努力的伸手轻轻擦去江青黛脸上的泪珠,断断续续的开口。
“娘亲!黛儿不要娘亲离开……不要啊……”江青黛不停的摇头,哭着开口。
“黛儿……你也该成长了……以后……一定要教导好你弟弟,这样他以后也能为你撑起一片天了……”
“一定要学会隐忍……听雨露姑姑的话……知晓了吗……?切记不可……锋芒毕露。”沈倾城不舍的抚摸江青黛白嫩的脸庞。
她不甘心啊……
艰难的转头看了一眼,襁褓里的婴儿。眼泪悄无声息的划过眼角,眼睛缓慢的闭上,抚摸着江青黛的手渐渐无力的垂下。
“娘亲……娘亲!您醒过来啊!黛儿向您保证以后一定乖乖的听先生的教导……您睁开眼睛看看黛儿啊……”
也许是感受到母亲的离开,原本睡着的江青竹突然放声大哭。“娘亲!”
雨露听到江青黛撕心裂肺的哭喊,用力的擦去脸上的泪珠。步伐沉重的走了进去。
“大小姐……夫人……她已经去了……”雨露任由泪水遮住眼帘,双手搭在江青黛消瘦的肩膀上,沙哑开口。
“老爷……”白莲看着江璟失魂落魄的冲了进去,眼底闪过嘲讽。
若是真的在乎她?又怎么会在她身怀六甲的时候找上其她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