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里菱心中忍不住生出一种名为浪漫和憧憬的遐思。
她转过头去,目光迷离地望着侃侃而谈的陈庆。
爹说的果然没错,此人为当世奇男子,伟丈夫。
若是真有那样一天,我与他把臂同游……
她羞红了脸,深深地垂下头去,生怕被别人现了自己的小心思。
“陈中侯,老夫以往坐井观天,不知天高地厚。”
“而今方知真高人风采。”
“请受相里奚一拜。”
陈庆正在兴奋地描述着石油的作用,相里奚越听心里越不是滋味,羞惭难当,突然跪了下去。
“相里先生为何如此?”
“快快起来。”
陈庆愣了下,连忙搀扶起对方。
“陈中侯,老夫实在无颜面对世人。”
相里奚用衣袖挡着自己的脸,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您这是怎么啦?”
陈庆实在摸不着头脑。
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没脸见人了呢?
“老夫早知世间有猛火油。”
“秦墨百十年前,就将其用于陵墓机关之中。”
“然而这么多年来,却只知往其中添加毒药、烟物,使其威力更猛,杀人更快。”
“陈中侯您……”
“您一见之下,就想到将其用于千家万户,让百姓夜间也有灯火照明。”
“此乃惠及万民的大善之举。”
相里奚苦涩的摇摇头:“您有一颗普渡众生的慈悲心肠,老夫却只知蝇营狗苟,害人夺命。还不自量力的班门弄斧,与您较技,实在羞煞人也!”
说完,他的双腿一弯,不顾陈庆的阻拦,再次跪了下去。
陈庆哭笑不得。
煤油用于照明,这是后世人尽皆知的事情,可不是我想出来的。
“相里先生不可妄自菲薄。”
“就说城外的水力磨坊,我听说那闸门就是墨家派了一名小工前去打造,不知道是在场哪位高人?”
陈庆扶着他,目光环视着屋内的墨家门徒。
众人齐刷刷转头。
一名面色黝黑,朴实木讷,身材敦实的年轻人站了出来。
“左中侯大人,是小的去帮了几天工。”
话还没说完,他就臊红了脸,连忙把脑袋垂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