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怎么会这么想呢?您不是常说天底下的继母都是好人,如祖母,您不就把我爹爹教养大,待他如亲生吗?”
这些话是冯氏自己亲口说过的。
此时从谢知微口出说出,冯氏被怼得哑口无言。
当年她进门时就想插手谢元柏的教育,把他养歪。
谁知,老太爷丝毫不给她面子,直接将这个嫡长子带到身边亲自教养。
即便如此,冯氏也没有放弃养歪嫡长子,不断找机会。
因此,她如何放心把外孙女交给继母教养?把外孙女送回薛家?
冯氏忍着气道,“微姐儿,等回了府,祖母让你表妹给你赔不是。”
“不知祖母准备如何罚表妹?”
谢知微虽可惜这一次不能直接将薛婉清赶回薛家,但也早有预想,这会儿也不失望。
但不能把人赶回薛家,不代表她会让她们好过!
冯氏不是疼爱薛婉清吗?
那她就逼冯氏亲自惩罚薛婉清!
她就不信一次次之后,她们二人不会存有间隙?
冯氏气得捏住手中的十八子手串,恨不得直接拍在谢知微脸上。
她所说的惩罚不过是随口一说,只想先哄谢知微回府。
至于罚清姐儿,她怎么舍得?
可看谢知微这架势,却是不会让她好过!
“祖母会罚她抄一百遍《女论语》。”
冯氏道,话语里尽是咬牙切齿。
“咳咳!”谢知微用帕子捂着唇瓣,咳嗽两声,“祖母,孙女还是去庄子里养病吧,孙女被推下了池塘,连大夫都没请到,染了风寒,明日皇后娘娘宣召,孙女只好向皇后娘娘告罪了!”
那日,薛婉清和谢知微均落下池塘。
镇上唯一的大夫被冯氏请来,却只给薛婉清看病。
袁氏派人去请人过来想给谢知微诊脉,却被冯氏拦住。
最后冯氏离开时,甚至还将那大夫带走。
这些,袁氏虽不说,却也一直记在心底,等着秋后算账。
而现在,正是时候。
这般想着,袁氏适时出声,“湄湄,你祖母一向公允,一定会为你做主的。”
冯氏闻言,气得嘴都要歪了。
可为了让谢知微不在皇后娘娘面前胡说八道,坏了外孙女在贵人前的形象,冯氏只能一退再退。
“祖母再罚你表妹在祠堂里跪三日。”
谢知微看了眼气得全身都在颤抖的冯氏,勾了勾唇,“孙女多谢祖母主持公道。”
跪祠堂,薛婉清一个外姓人,跪的当然得是薛家的祠堂!
谢知微不动声色,上了马车。
冯氏见此,终于松了口气,吩咐车架往回走。
因庙前耽搁了不少时辰,谢家车架到城门口时,已是夕阳西下。
上京城!
谢知微从马车中撩起轿帘,望着城楼上的牌匾,眼中闪过一道深邃的锐芒。
笃笃笃!
地面震动起来,车夫刚把受惊的马匹安抚好,一行上百人的军队策马而来。
谢知微随声望去,目光不由落在驰骋在最前面的红衣少年。
是萧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