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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昭昭仍然在流淚，弱弱地說道：&1dquo;我就吃小份的雙皮奶。”

一般來說，她才不會跟著興哥來吃東西，就算是鄰居，他們也並不熟。

可是還有一個警察在，她就放心了一點，何況，她實在是太寂寞了，她真的很需要和人說說話，哪怕只是這樣不熟的鄰居。

&1dquo;好，那我最近有點上火，要六一散好了。”徐仕興一邊付錢一邊說，&1dquo;石警官，我其實知道樓上搬來了人，但是從來沒見過。”

石勇蕭索地說道：&1dquo;嗯，我搬來沒多久，早出晚歸，見不到正常啦。”

&1dquo;警察還會分房子，不錯的呢。”

&1dquo;呵，幹這麼多年警察，老婆都娶不上，就給了一個房。說是學區房，可是我連個孩子也沒有。”

&1dquo;怎麼回事呀。”徐仕興好奇，&1dquo;是因為太忙了沒時間談女朋友嗎？”

石勇頓了頓，有點落寞，&1dquo;原來有，結婚的時候她要買龍鳳鐲，我接受不了就分手了。那時候還慶幸，覺得她拜金&he11ip;&he11ip;哎，說出來真的好丟人，活該我沒老婆。”

他瞄了一眼白昭昭。自己若是跟女友結婚，恐怕孩子也有這麼大了吧。

要是自己的女兒長到這個歲數，也會戀愛嗎？她會看上那種徒有其表的小白臉子，然後心碎嗎？他會揍死那個不知好歹的小子嗎？

石勇沒有孩子，很難想像自己會有那種強烈情感。

第15章阿公

徐仕興光棍遇光棍，很是惺惺相惜，&1dquo;也沒辦法啊，緣分不到吧！”一扭臉，看白昭昭還在掉眼淚，也哄她：&1dquo;妹妹別哭了，學校里挨欺負，都看得見摸得到。到了社會上挨欺負，看都看不到，可就是壓得你喘不過氣來。你這樣想，學校里欺負你的人，以後也可能會被別人欺負。社會嘛，終歸是有殘忍的一面。”

他最後這句話，說得有幾分警示名言的意味。

石勇聽到這話，模糊地嘆了口氣，像是在表示贊同和無可奈何。

&1dquo;可我覺得，人不該接受這樣的欺負，而應該去反抗或者終止它。”女孩細弱地說道：&1dquo;沒人會在被欺負後無動於衷，總是需要排解的。如果不敢向上反抗，就只會向更弱小的人宣洩，最後成了踢貓效應：父母被上級罵了，回家罵孩子，孩子去踢貓。一個社會如果總是有這種氛圍，最後就會導致孩子和寵物成為人們攻擊的對象&he11ip;&he11ip;”

&1dquo;哇，妹妹，你懂得好多。”徐仕興看著她。

石勇也頗感意外：&1dquo;話雖如此，你能讓欺負就停止在你這裡嗎？如果有了宣洩和報復的機會，你能控制住？”

&1dquo;嗯，我可以。”仍然是淡淡的語氣，但是就是能讓聽者莫名相信她可以做到。

&1dquo;妹妹可真堅強啊&he11ip;&he11ip;我不行，我其實比較膽小&he11ip;&he11ip;”徐仕興又忍不住問石勇：&1dquo;石警官，要是抓住了那個瘋女人，你預備怎樣處置她？”

石勇含混道：&1dquo;會聯繫一下家人吧，不過，她也沒怎麼樣你啊，我看你好好的。”

屁話尤其多。

&1dquo;不不，那個女人非常滲人的，我已經很多天沒有睡過一個好覺了。不信你問妹妹，妹妹也見過的，很嚇人喔，對吧？”

白昭昭點了點頭，&1dquo;那個姐姐是有點嚇人，有點像&he11ip;&he11ip;”她說不出下面的話來。

徐仕興嘴快道：&1dquo;像鬼。”

白昭昭身子一抖，埋下了頭。

她又想到了奇怪的大樓，掉下來的人，還有夜裡不知哪裡飄來的哭聲&he11ip;&he11ip;

石勇已經吃完了丸子，冷笑：&1dquo;世界上哪裡有鬼，我長這麼大，從來沒遇見過。有的話，剛好叫我開開眼。”

徐仕興一臉無奈：&1dquo;石警官你是警察嘛，老人都說吼，警察這種人，肩頭的火很旺啦，不容易遇鬼的。”他又補充，&1dquo;還有像關大哥那種人，也是一樣的。”

白昭昭細細地開口：&1dquo;我小時候聽奶奶說，遇到了鬼不能和別人說的，說了，聽見的人也會撞鬼。”

徐仕興呆愣了一下，隨即道：&1dquo;沒關係呀，那個女人不是鬼，我們都能看到，是神經病而已啦。”

&1dquo;行了。”石勇放下碗，&1dquo;走吧，別錯過下一趟公交車。”

白昭昭也趕緊吃了最後一口，跟在兩人屁股後面走了出來。

徐仕興是個話癆，沒話找話：&1dquo;妹妹，這個圍巾更好看，襯你。”

白昭昭攥著圍巾，表情反而更陰鬱了。

三個人上了公交車，白昭昭和徐仕興都條件反射地先去看車座後面——沒有人。

徐仕興鬆了口氣，對石勇說道：&1dquo;看來她只死守7點半那一班。”

石勇心不在焉地點點頭：&1dquo;那明天我們再來看。”

~

車一路無事到了站，石勇在單元樓門口的路燈下站住，揚了揚下巴：&1dquo;你們先上去吧，我抽根煙。”

等兩人的身影消失在了樓洞裡，他才拿出一根煙來點上。

天早就黑了，石勇吐著煙圈，胖胖的身材投射在地上，像一個圓滾滾的石敢當。

他摸了摸肚子，該減肥了。

當年警校的時候，他腰圍才兩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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