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竺有些慌神,她刚才并没有注意到王爷就站在自己身后。
这会儿突然对视,吓了小丫鬟一大跳。
王爷走路都没有声音的吗?
话说,楚元戟一行刚才进了院子,他正好听见天竺站在厨房门口与薛府奴婢对话,当听到她说王妃身体抱恙时,男人的脚步就不自觉地停了下来。
如果他没记错,沐云歌今日狩猎往返的一路上都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腹痛难忍了?
楚元戟眸光犀利地盯着小丫鬟:“王妃她怎么了?”
天竺虽然有些害羞说不出口,但也不敢对王爷隐瞒。
她红着脸,吱吱唔唔地道:“王妃突然来了癸水,腹痛难忍。”
楚元戟的脑海里,浮现出女人最后离开时眉眼紧蹙,神色看着确实有异。
他还以为那女人是在耍小性子,原来是突然来了癸水!
如此一来,好像是他错怪了她。
楚元戟不自在地清了下嗓子:“那……你向薛老夫人讨红糖又是何意?”
他一个大男人,实是不懂这些名堂。
天竺同样微愣,王爷以前从来都不会关心这种事情。
“呃……女人来癸水时若是腹痛,喝一碗热乎乎的红糖水……会好受些。”
她的脸红得像苹果,却惊诧地现王爷的脸颊也泛着不自然的潮红。
楚元戟为了掩饰脸色的尴尬,摆摆手:“知道了,你先去照顾王妃。”
天竺更是逃也似的跑进厨房,端了个火盆飞奔回到了沐云歌的房间。
小丫鬟气喘吁吁,进了屋还依然是一脸的惊魂未定。
蜷缩在床上的沐云歌,虚弱地瞥了她一眼:“天竺,你这是怎么了?”
她看这小丫头神色不对,就像是后面有人在追她似的。
“王妃,奴婢只找到了火盆,应该也能暖和点儿。”
天竺一边喘着气,赶紧把火盆端到床畔边:“王妃还冷吗?奴婢让人去薛老夫人屋里讨些红糖,一会儿给王妃冲碗红糖水,喝下就不会这般难受了。”
沐云歌刚才本想吃颗止痛药,但还是忍住了。
很快,屋外传来敲门声。
天竺杏眸微亮,脱口而出:“肯定是那位姐姐帮着把红糖讨来了,王妃等着奴婢去……”
小丫鬟兴冲冲地跑去开门,门一打开,看见端着红糖水站在门口的楚元戟时,顿时惊得下巴都要掉了,口舌打结:“王……王爷。”
天竺再回神,忙不迭地伸手去接红糖水,却被男人不露痕迹的避开。
楚元戟绕过她直接进了屋,连头也未回:“这里有本王,你出去吧!”
他话音未落,天竺那丫鬟已经识趣地退出了屋子。
王爷要亲自照顾王妃!
小丫鬟心里暗暗雀跃,迫不及待地想赶紧把这件事情告诉玉树。
刹那间,万籁俱静,天地无声。
狭小的屋里只剩下了沐云歌和楚元戟。
楚元戟端着红糖水,在床畔坐下。
他沉着脸,一语未,一手端碗一手拿勺,看架势是要打算亲自喂女人。
这架势,看得沐云歌心里一慌,她捂着腹艰难地坐靠着床背:“我自己来。”
接着,沐云歌从男人手里接过那碗红糖水。
她连勺子也省了,直接撩过轻纱,喝了一小口。
微烫的糖水穿喉而过,瞬间温暖了她的身子。
沐云歌的眼神微微舒展,专注且认真的又喝下一小口。
她的注意力全都在身体的感触上,全然未察觉到男人的视线久久盯着她。
楚元戟目光灼灼的盯着她,脑子里突然想到了一种花。
眼前的这个小女人就像是深谷幽兰。
分明是传闻中的京城第一丑女,却偏偏给人的感觉是气质淡雅出尘,如兰花一般看似娇柔,骨子里却透着坚韧的力量。
看着看着,楚元戟的唇角情不自禁扬起一丝略带傻气的浅笑。
莫名有一丝丝的心魂荡漾。